安格列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(lái)(lái),小心走過(guò)(guò)去用枕頭碰了碰那只大猞猁,那只猞猁竟然轉(zhuǎn)(zhuǎn)過(guò)(guò)了頭來(lái)(lái)。這時(shí)(shí)安格列才看清,這只留影猞猁的眼睛竟然變成了一副斗雞眼,一副傻乎乎的樣子。
此時(shí)(shí)的留影猞猁,它正一臉癡呆的看著安格列,好像并不明白這個(gè)(gè)家伙為什么要敲自己,跳上桌子的它,這時(shí)(shí)正被巫師塔墻壁上格外皎潔的熒光所吸引。這些一閃一閃的發(fā)(fā)著熒光的墻壁,對(duì)(duì)它來(lái)(lái)說(shuō)(shuō)可是一種非常新鮮的東西。
安格列看著這一幕不經(jīng)(jīng)有些無(wú)(wú)語(yǔ)(yǔ),自己竟然被一只傻貓給弄得一驚一乍的。
安格列良久才冷靜了下來(lái)(lái),隨手拿起了籃子里一顆土豆,轉(zhuǎn)(zhuǎn)過(guò)(guò)身丟下了枕頭,然后坐在椅子上,皺眉盯著這只已經(jīng)(jīng)變成癡呆的猞猁。
安格列隨手捻開(kāi)(kāi)了土豆皮,開(kāi)(kāi)始大快朵頤。有趣的是,留影猞猁看見(jiàn)(jiàn)安格列在吃東西,竟然開(kāi)(kāi)始有些蠢蠢欲動(dòng)(dòng)起來(lái)(lái)。留影猞猁伸出來(lái)(lái)爪子,想要勾住安格列手里的土豆,不過(guò)(guò)它好像深受斗雞眼的影響,這一抓壓根沒(méi)(méi)碰到安格列一根毛。
不過(guò)(guò)這猞猁的舉動(dòng)(dòng),倒是讓安格列啞然失笑,這傻貓顯然是餓壞了,安格列見(jiàn)(jiàn)狀就將啃了一口的土豆遞了過(guò)(guò)去,猞猁的對(duì)(duì)眼凝視著土豆,舌頭一伸就直接把整個(gè)(gè)土豆拉進(jìn)(jìn)了嘴里,這猞猁也不在乎味道嚼了幾口便吞了下去,然后又定定的傻站在那里。
這次,安格列是徹底放下心來(lái)(lái)了,這只留影猞猁顯然是真傻了,看來(lái)(lái)它被劣質(zhì)(zhì)鼬油噴到了身上以后,強(qiáng)(qiáng)烈的臭味將它的嗅覺(jué)(jué)器官完全破壞了,那強(qiáng)(qiáng)烈的沖擊可能還讓它的腦組織受到了一定的沖擊,這讓原本兇狠的猞猁變成了一只大腦受損的傻貓。
被這傻貓逗笑的安格列,心情舒暢極了,一邊自己吃著土豆充饑,一邊還喂著留影猞猁,安格列還從桌子下掏出了一罐珍藏了好久的肉松罐頭,不過(guò)(guò)傻貓似乎聞不到味道,它看著肉松并沒(méi)(méi)有變得很激動(dòng)(dòng),而是在嘗了味道后,才想要搶著吃。
這傻貓沖淡了安格列的精神刺痛,讓他不僅露出了一絲絲的微笑,這么愉悅的心情,他似乎已經(jīng)(jīng)很久沒(méi)(méi)有過(guò)(guò)了。
吃飽喝足后,安格列又從床底拿出了一條毯子,然后將傻貓趕到了毯子上,安格列疲倦了一天,終于踏實(shí)(shí)的躺在了床上,閉上了眼睛。
那只傻貓被趕下桌子后,就慵懶的躺在了地毯上,時(shí)(shí)不時(shí)(shí)傳來(lái)(lái)的呼嚕聲,顯然是已經(jīng)(jīng)進(jìn)(jìn)入夢(mèng)(mèng)鄉(xiāng)(xiāng)了。
…………
在這靜謐的夜色中,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然睡去的。
就在安格列收獲滿(mǎn)滿(mǎn),安心睡覺(jué)(jué)之際,他的對(duì)(duì)門(mén)(mén)可毫無(wú)(wú)睡意,依舊在徹夜苦讀,他的桌上有著兩排厚厚的書(shū)(shū)籍,顯然是一個(gè)(gè)用心苦讀的人。
安格列的對(duì)(duì)門(mén)(mén)住的是一位小爵士,看樣貌還非常年輕且英俊,身上的服飾看起來(lái)(lái)也挺華貴的與安格列的那種麻布有明顯的區(qū)(qū)別。
這位小爵士來(lái)(lái)自大森林外赤金大平原上的一座城市,他來(lái)(lái)自城中古老的波克家族,與巫師塔的距離相對(duì)(duì)較遠(yuǎn)(yuǎn),小波克被人送來(lái)(lái)這里學(xué)(xué)習(xí)(xí)后,原本還有些年輕氣盛的他,很快就受到了現(xiàn)(xiàn)實(shí)(shí)的毒打。
先是被蘭特一陣毒打,接著他帶來(lái)(lái)的仆人希維特也背叛了他。短短幾天,就讓小爵士從天堂掉入了地獄,臉面丟光的他,原本還想偷偷跑回去,可是在森林里遇到了血足狼的圍堵,要不是湊巧遇到了監(jiān)(jiān)視血足狼的學(xué)(xué)徒,只怕已經(jīng)(jīng)死在森林里了。
波克自從那天從森林被帶回來(lái)(lái)后,連續(xù)(xù)沉寂了好幾天,之后他就開(kāi)(kāi)始發(fā)(fā)奮苦讀,他接下來(lái)(lái)只用了五個(gè)(gè)月就完成了巫師學(xué)(xué)徒的晉級(jí)(jí),雖然成為了巫師學(xué)(xué)徒后,依舊難逃蘭特的侮辱,不過(guò)(guò)小爵士好歹掌握了一份拼命的底氣。
書(shū)(shū)終于看完了,波克伸了個(gè)(gè)大大的懶腰,今天終于掌握了“枯萎”的能量條路和巫術(shù)(shù)模具的制作方法,明天就可以進(jìn)(jìn)行冥想組合了。
想到明天又將掌握了一份強(qiáng)(qiáng)大的巫術(shù)(shù),波克的心情不由得舒暢了起來(lái)(lái)。
這些巫術(shù)(shù)的掌握并不簡(jiǎn)(jiǎn)單,首先是理論的掌握,然后是能量路線(xiàn)的可行性推導(dǎo)(dǎo),等到一切理論都成立后,還要在精神世界進(jìn)(jìn)行巫術(shù)(shù)模具的組合。
目前,所有巫師們釋放巫術(shù)(shù)的過(guò)(guò)程,都是通過(guò)(guò)精神力釋放,將精神力浸入巫術(shù)(shù)模具之中,形成巫術(shù)(shù)雛形,然后將通過(guò)(guò)各種咒語(yǔ)(yǔ)或者物質(zhì)(zhì)媒介進(jìn)(jìn)行釋放。
每一個(gè)(gè)巫師都需要無(wú)(wú)數(shù)(shù)的時(shí)(shí)間和精力來(lái)(lái)堆砌,通往黎明的道路沒(méi)(méi)有捷徑。
波克將桌子上的書(shū)(shū)和一些推導(dǎo)(dǎo)公式都整理了一下,這些東西花費(fèi)(fèi)了他整整兩個(gè)(gè)禮拜,這刻苦學(xué)(xué)習(xí)(xí)的幾天里,他甚至沒(méi)(méi)有去看過(guò)(guò)尼雅。
一想到尼雅,小爵士就放下了手中那堆書(shū)(shū)籍,轉(zhuǎn)(zhuǎn)身從書(shū)(shū)架上拿出了一本書(shū)(shū),他打開(kāi)(kāi)書(shū)(shū),其中一頁(yè)(yè)竟然夾著一幅畫(huà)(huà)。
從精細(xì)(xì)度來(lái)(lái)說(shuō)(shuō),看起來(lái)(lái)畫(huà)(huà)的還挺不錯(cuò)(cuò)的,完全畫(huà)(huà)出了女孩的青春靚麗,矯健身姿,女孩的手中拿著一副弓箭,這幅畫(huà)(huà)甚至將女孩臉上的驚訝都畫(huà)(huà)了出來(lái)(lái),畫(huà)(huà)卷的一角還有幾個(gè)(gè)秀氣的字體——亞當(dāng)(dāng)斯.尼雅
小爵士從巫師塔逃跑之際,被血足狼群圍堵過(guò)(guò),當(dāng)(dāng)時(shí)(shí)絕望的波克,正是被執(zhí)(zhí)行監(jiān)(jiān)視任務(wù)(wù)的尼雅給救了出來(lái)(lái),被嚇壞的小爵士甚至以為自己遇到了天使,回來(lái)(lái)后就畫(huà)(huà)了這幅畫(huà)(huà)。
波克觀看良久,終于戀戀不舍的合上了書(shū)(shū)籍,他再次回到書(shū)(shū)桌前整理了起來(lái)(lái),他這才注意到空空的食物籃子,他已經(jīng)(jīng)快兩天沒(méi)(méi)出門(mén)(mén)了,東西都吃完了。
“看來(lái)(lái)明天還要早起,去領(lǐng)(lǐng)吃的呢。”
…………
凌晨的陽(yáng)(yáng)光透過(guò)(guò)窗戶(hù),照射在了安格列的臉上,他感覺(jué)(jué)胸口悶極了,昨晚一直在做噩夢(mèng)(mèng),自己被蘭特埋在了土里,一直都呼不過(guò)(guò)氣。
安格列睜開(kāi)(kāi)了迷蒙雙眼后才發(fā)(fā)現(xiàn)(xiàn),原來(lái)(lái)那只傻貓,不知道什么時(shí)(shí)候串上了床,還正好壓在了安格列的胸口上。
一番激烈的起床掙扎后,安格列看著依舊睡成一團(tuán)(tuán)的大傻貓,也是木然無(wú)(wú)語(yǔ)(yǔ)。
安格列搖了搖頭,不在管這只傻貓了,他打開(kāi)(kāi)了窗戶(hù),淋浴著陽(yáng)(yáng)光的洗禮。在一個(gè)(gè)慵懶的懶腰后,安格列拿起了最后的一顆土豆吃了起來(lái)(lái)。
昨天安格列忘記領(lǐng)(lǐng)取晚餐了,再加上要喂這只傻貓,安格列的積蓄已久的存糧被徹底吃光了,安格列得趕早去領(lǐng)(lǐng)取自己的早餐,去的遲了就只剩下分量要少的了。
一念及此,安格列關(guān)(guān)上了窗戶(hù),徑直打開(kāi)(kāi)房門(mén)(mén),不過(guò)(guò)正湊巧的是,對(duì)(duì)面的房門(mén)(mén)也正好開(kāi)(kāi)了。
“波克先生,你也起這么早嗎?”安格列打招呼之際,對(duì)(duì)面波克卻捂住了口鼻。
就年紀(jì)(jì)而言,目前巫師塔內(nèi)(nèi)年紀(jì)(jì)最大的學(xué)(xué)徒,可能就是蘭特了,小爵士波克比安格列虛長(zhǎng)(zhǎng)兩歲,安格列之所以習(xí)(xí)慣稱(chēng)呼他為先生,是因?yàn)橐鄖霸詿遄永飼r(shí)(shí),安格列看見(jiàn)(jiàn)父母稱(chēng)呼有學(xué)(xué)問(wèn)(wèn)的人都叫先生。
這邊波克顯然是被臭味驚到了,他一臉古怪的說(shuō)(shuō)道:“親愛(ài)(ài)的安格列,你又在進(jìn)(jìn)行什么藥劑實(shí)(shí)驗(yàn)(yàn)嗎,你的房間里有股……呃……臭味。”
安格列聞言滿(mǎn)是羞愧,他猛然想起來(lái)(lái),那只大傻貓身上還有著劣質(zhì)(zhì)鼬油的味道,自己佩戴了香鼬護(hù)(hù)符才會(huì)(huì)免疫這種臭味的,其他人可就沒(méi)(méi)辦法免疫。
安格列有些不好意思的關(guān)(guān)上了房門(mén)(mén),然后嗅了嗅自己身上后問(wèn)(wèn)到:“波克先生,我的身上不會(huì)(huì)也有臭味吧?”
“你身上并沒(méi)(méi)有什么怪味道,只是你的房間里實(shí)(shí)在是…”波克一臉難以啟齒的表情,作為一個(gè)(gè)貴族,他還是不怎么能接受當(dāng)(dāng)面侮辱的,他更習(xí)(xí)慣于委婉的表達(dá)(dá)。
安格列忙打了個(gè)(gè)哈哈,掩飾了一下尷尬,正巧兩人都想著乘早領(lǐng)(lǐng)取食物,于是也不廢話(huà)就一塊兒同行了。